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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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說時遲那時快，卻見人皇陛下從樹後走出，雄姿英發，貴不可言，直叫那妖族小白臉自慚形愧。”
“陛下與皇後二人何等默契，不必多言，只一個眼神，明昭皇後便知對方心意，再看身側這妖族男子時，只覺滿心乏味。”
“你問皇後為何要親近妖族中人？”
臺上那說書人暧昧一笑，搖了搖頭：
“皇後再賢內助，到底也只是個女人。女人，總會不合時宜地耍些小脾氣，以博關註……”
話音落，臺上臺下齊齊發出了然的笑聲。
除了慕千影。
她不明白《明昭皇後紀》這種毫無根據的爛書怎麽能滿大街都是。
連續聽了好幾天《明昭皇後紀》以後，她已經從一開始的怒不可遏到後來的麻木平靜，現在已經發展成為欣賞了。
“說實話……”
她伸出手，卻只摸到了空盤子。
柚子糖糕竟然又吃完了。
慕千影悻悻收回手：
“如果主角能換個人，連我都有點磕他倆了。”
楊素瑩將自己面前的普通點心朝她面前放了放：
“千影妹妹。”
從地仙廟回來後，兩人就保持著“閨中密友”的身份，鑒妖司指揮使的貼身侍衛，這個身份足以讓一部分看人下菜的人不敢隨意欺辱楊素瑩。
但她依然想不明白慕千影為什麽幫她，畢竟，慕千影似乎並不是人族：
“你不會覺得，我依附於強者求自保，卻又痛恨被人掌控，是卑劣的嗎？”
茶館贈送的糕點慕千影只咬了一口便又放下：
“怎麽會？”
“你我皆困於天地，既求生存，也求尊嚴，合情合理。”
她微微揚起下巴，神態狂妄中透著幾分靈動可愛：
“更何況，你放棄畢律香選擇我，是明智的選擇。”
像個格外招人喜歡的小神仙。
楊素瑩也彎了眼睛，抿嘴低頭，以帕子擋住嘴邊發自內心的笑容，尚未說話，就見幾個伏妖吏朝這邊走來。
為首那人黑衣鐵甲，伏妖吏服飾被他穿戴得一絲不茍，挎著彎刀，板著俊臉，一副生人勿近模樣。
是鑒妖司副指揮使——張仲原來了。
幾天前，當他第一次踏足這小茶館的時候，眾人還以為這裏出了什麽不得了的大妖。
然而幾天下來，鑒妖司這位副指揮使已經成了茶館裏的常客，眾人早已對他的出現習以為常。
遠遠看見他，慕千影當即便雙眼一亮，合十雙手，等著從天而降的柚子糖糕：
“張副指揮使，你來幫我送點心啊……”
然而張仲原今日並未拿著食盒。
他遞來一張印著大紅“喜”字的帖子，幹脆利落地放到慕千影面前，言簡意賅：
“今晚族弟大婚。”
而後轉向楊素瑩：
“鐘家的請帖已經派人送上門了。”
楊素瑩點頭還禮：
“還未恭喜副指揮使，今晚一定準時到場觀禮。”
張仲原點頭，酷酷道：“多謝。”
楊素瑩向慕千影告辭：
“晚上我需得和鐘家一起，現在得回去了。”
慕千影同她告別後，才拿起請帖端詳，看到了“張季平”和“白妙顏”的名字。
她也學著楊素瑩道：
“那……恭喜副指揮使？”
然而張仲原卻並未道謝，而是單手攤在她面前：
“先別恭喜，付禮金。”
“啊？”
慕千影驚了。
見她給錢不積極，張仲原的酷臉“唰”得一下拉的老長：
“要我提醒你嗎慕侍衛，送一次點心跑腿費三錢，一盒點心二十錢，我連著送了七天，你這個月的薪水只夠支付兩天的，現在已經欠了我一百一十五錢銀子。”
他算賬飛快，一筆巨額賬務很快落到了慕千影頭上。
“難道你還想晚上再去婚禮上白吃白喝？”
慕千影連忙搖頭：
“不會的，我肯定會還你錢的，只是我現在月薪才只有五十錢，已經直接全都給你了。”
“我這兒的利息可是很貴的。”
拋下這句惡狠狠的話，張仲原“哼”了一聲，帶著幾個伏妖吏頭也不回地走了。
慕千影又嘆了口氣。
“你現在越來越像個人了。”
一個眼睛圓圓、臉也圓圓的俊秀少年不知從哪冒出來，步子極輕地躍到她身邊。
調侃她的同時還不忘伸手去夠桌子上的點心，邊往嘴裏塞，邊控制不住地嘴賤：
“和外頭那群乞丐窮的一樣一樣的，連柚子糖糕都得賒賬買。”
慕千影捏緊了拳頭。
少年貓一樣蹲在椅子上，左一口右一口朝嘴裏塞點心，姿態倒十分優雅，圓眼睛瞇成了豎瞳：
“惹到了謝諭清t，真可憐啊真可憐……”
從天而降的一拳頭敲在他後腦勺，打斷他的幸災樂禍。
半大的少年“噗”地一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銀白色的貓。
慕千影轉了轉手腕，語氣比聽到“明昭皇後和人皇鶼鰈情深”的時候還要陰森：
“你還是變成貓，更，順，眼。”
金華貓兩只爪子抱住頭“喵喵”不斷，無非是些“瘋女人”、“半夜在你床上化形又不是我的錯”、“第一次沒經驗所以沒變出衣服”之類的辯解，以及：
“誰知道謝諭清看見後會這麽生氣把咱倆一起趕出院子啊！”
想起那天謝諭清怒不可遏但極力忍耐的神情，以及連續七天沒有免費的柚子糖糕可吃還欠了一百一十五錢巨額債務的經歷，慕千影和金華貓一起痛苦地抱住了頭。
“做人，做窮人，真的好難啊。”
一仙一貓異口同聲發出哀嘆。
*
黃昏時分，餓到兩眼昏花的金華貓還是和慕千影一起到了張家府邸。
“張府”兩個字在夕陽的映照下熠熠生輝，甚至是鍍了金粉的。
金華貓不由得驚嘆道：
“這張仲原雖然平時看著扣扣搜搜的，沒想到家底這麽豐厚啊……”
慕千影也望著張家大門瞇起了眼睛：
“白妙顏的表哥可是醉花樓老板，他們家有吃不完的柚子糖糕，可真是太幸福了。”
門口迎客的張仲原依舊穿著鑒妖司官服，遠遠看見慕千影和金華貓，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你竟然真的空手來了？！”
“怎麽會？”
慕千影捧給他一塊幹木頭：
“我的靈力催生的木頭，可以辟邪。”
張仲原板著臉接過這塊幹木頭：“這……”
金華貓生怕他不滿意將慕千影趕出去，連帶著他也會失去這個蹭吃蹭喝的好機會，急急忙忙補充道：
“你信她吧，這可是她吃了七天柚子糖糕才攢下的靈力。”
張仲原不情不願地將木頭收下，朝著正堂裏一指：
“最前頭左邊一桌。”
慕千影跟金華貓歡天喜地地朝前走去，一擡頭，卻看見謝諭清如玉般的側臉，正舉著茶盞輕嗅。
慕千影和金華貓輕快的步子一下子頓住。
見兩人並肩而來，女子容顏嬌艷，笑靨如花，觀之可親；半大少年雖為長開，稚氣未脫，卻也是眉眼英氣，行動間還帶著貓兒似的狡黠……
幾天前不堪入目的場景又在他腦海中回放。
謝諭清端著茶盞的手腕一頓，長而幽深的雙眼微微瞇起，打量著兩人的目光看不出情緒。
他緩緩放下茶盞，姿態優雅，動作輕柔，茶盞磕在桌子上卻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啪嗒”的一聲。
周圍一圈的說話聲似乎都小了一半。
金華貓渾身一抖，竟然原地變回了貓身。飯也顧不得吃，三兩下躍過院墻跑了。
這一幕嚇到了好些人，但很快就有人解釋：
“這是鑒妖司養的靈貓，不傷人的。”
眾人便放下心來。
這年頭，有權有勢的人家都喜歡養些開了靈智的小妖，雖然能變人的靈物少見，但謝指揮使從京城來，靈貓厲害些也是正常的。
“怎麽不過來？”
見慕千影扭頭看金華貓逃竄的方向，謝諭清淡淡開口：
“新人快要拜堂了。”
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其實這些天，慕千影一直想不明白，謝諭清這股冷風究竟從何刮起。
但看他這會兒神態平和，語氣正常，沒有暴怒也沒有氣的發抖，應該是消氣了吧。
她便在謝諭清對面的椅子上落座，雙眼鎖定桌子上滿滿一盤的柚子糖糕，立馬取了一塊放到嘴裏。
“你喜歡金華貓那種年輕的？他才三歲！”
“咳咳……”
謝諭清猝不及防的問題，叫慕千影一口糕點沒咽下去，反而被嗆得連連咳嗽。
“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奇怪？”
聽了好些天情愛話本子的慕千影隱約覺得不對勁。
謝諭清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在她身後拍了拍，又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人類的食物不比清氣好吸收……喝些茶水吧。”
慕千影接過茶杯，謝諭清補充道：
“茶葉也是無渡林裏種的，想來清氣也算充足。”
慕千影端起一口悶了，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看她撫著胸口心滿意足的樣子，謝諭清滿腹的怨氣一時也覺得無從發起了。
他索性閉了嘴，將頭轉向一邊。
對面桌子上，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一直盯著他們二人。
這時終於按捺不住，端著酒杯，在兩個漂亮姑娘的簇擁下站起來，朝著謝諭清走來。
“一直聽聞謝指揮使少年英傑，今兒終於見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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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卻見人皇陛下從樹後走出，雄姿英發，貴不可言，直叫那妖族小白臉自慚形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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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皇後為何要親近妖族中人？”
臺上那說書人暧昧一笑，搖了搖頭：
“皇後再賢內助，到底也只是個女人。女人，總會不合時宜地耍些小脾氣，以博關註……”
話音落，臺上臺下齊齊發出了然的笑聲。
除了慕千影。
她不明白《明昭皇後紀》這種毫無根據的爛書怎麽能滿大街都是。
連續聽了好幾天《明昭皇後紀》以後，她已經從一開始的怒不可遏到後來的麻木平靜，現在已經發展成為欣賞了。
“說實話……”
她伸出手，卻只摸到了空盤子。
柚子糖糕竟然又吃完了。
慕千影悻悻收回手：
“如果主角能換個人，連我都有點磕他倆了。”
楊素瑩將自己面前的普通點心朝她面前放了放：
“千影妹妹。”
從地仙廟回來後，兩人就保持著“閨中密友”的身份，鑒妖司指揮使的貼身侍衛，這個身份足以讓一部分看人下菜的人不敢隨意欺辱楊素瑩。
但她依然想不明白慕千影為什麽幫她，畢竟，慕千影似乎並不是人族：
“你不會覺得，我依附於強者求自保，卻又痛恨被人掌控，是卑劣的嗎？”
茶館贈送的糕點慕千影只咬了一口便又放下：
“怎麽會？”
“你我皆困於天地，既求生存，也求尊嚴，合情合理。”
她微微揚起下巴，神態狂妄中透著幾分靈動可愛：
“更何況，你放棄畢律香選擇我，是明智的選擇。”
像個格外招人喜歡的小神仙。
楊素瑩也彎了眼睛，抿嘴低頭，以帕子擋住嘴邊發自內心的笑容，尚未說話，就見幾個伏妖吏朝這邊走來。
為首那人黑衣鐵甲，伏妖吏服飾被他穿戴得一絲不茍，挎著彎刀，板著俊臉，一副生人勿近模樣。
是鑒妖司副指揮使——張仲原來了。
幾天前，當他第一次踏足這小茶館的時候，眾人還以為這裏出了什麽不得了的大妖。
然而幾天下來，鑒妖司這位副指揮使已經成了茶館裏的常客，眾人早已對他的出現習以為常。
遠遠看見他，慕千影當即便雙眼一亮，合十雙手，等著從天而降的柚子糖糕：
“張副指揮使，你來幫我送點心啊……”
然而張仲原今日並未拿著食盒。
他遞來一張印著大紅“喜”字的帖子，幹脆利落地放到慕千影面前，言簡意賅：
“今晚族弟大婚。”
而後轉向楊素瑩：
“鐘家的請帖已經派人送上門了。”
楊素瑩點頭還禮：
“還未恭喜副指揮使，今晚一定準時到場觀禮。”
張仲原點頭，酷酷道：“多謝。”
楊素瑩向慕千影告辭：
“晚上我需得和鐘家一起，現在得回去了。”
慕千影同她告別後，才拿起請帖端詳，看到了“張季平”和“白妙顏”的名字。
她也學著楊素瑩道：
“那……恭喜副指揮使？”
然而張仲原卻並未道謝，而是單手攤在她面前：
“先別恭喜，付禮金。”
“啊？”
慕千影驚了。
見她給錢不積極，張仲原的酷臉“唰”得一下拉的老長：
“要我提醒你嗎慕侍衛，送一次點心跑腿費三錢，一盒點心二十錢，我連著送了七天，你這個月的薪水只夠支付兩天的，現在已經欠了我一百一十五錢銀子。”
他算賬飛快，一筆巨額賬務很快落到了慕千影頭上。
“難道你還想晚上再去婚禮上白吃白喝？”
慕千影連忙搖頭：
“不會的，我肯定會還你錢的，只是我現在月薪才只有五十錢，已經直接全都給你了。”
“我這兒的利息可是很貴的。”
拋下這句惡狠狠的話，張仲原“哼”了一聲，帶著幾個伏妖吏頭也不回地走了。
慕千影又嘆了口氣。
“你現在越來越像個人了。”
一個眼睛圓圓、臉也圓圓的俊秀少年不知從哪冒出來，步子極輕地躍到她身邊。
調侃她的同時還不忘伸手去夠桌子上的點心，邊往嘴裏塞，邊控制不住地嘴賤：
“和外頭那群乞丐窮的一樣一樣的，連柚子糖糕都得賒賬買。”
慕千影捏緊了拳頭。
少年貓一樣蹲在椅子上，左一口右一口朝嘴裏塞點心，姿態倒十分優雅，圓眼睛瞇成了豎瞳：
“惹到了謝諭清t，真可憐啊真可憐……”
從天而降的一拳頭敲在他後腦勺，打斷他的幸災樂禍。
半大的少年“噗”地一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銀白色的貓。
慕千影轉了轉手腕，語氣比聽到“明昭皇後和人皇鶼鰈情深”的時候還要陰森：
“你還是變成貓，更，順，眼。”
金華貓兩只爪子抱住頭“喵喵”不斷，無非是些“瘋女人”、“半夜在你床上化形又不是我的錯”、“第一次沒經驗所以沒變出衣服”之類的辯解，以及：
“誰知道謝諭清看見後會這麽生氣把咱倆一起趕出院子啊！”
想起那天謝諭清怒不可遏但極力忍耐的神情，以及連續七天沒有免費的柚子糖糕可吃還欠了一百一十五錢巨額債務的經歷，慕千影和金華貓一起痛苦地抱住了頭。
“做人，做窮人，真的好難啊。”
一仙一貓異口同聲發出哀嘆。
*
黃昏時分，餓到兩眼昏花的金華貓還是和慕千影一起到了張家府邸。
“張府”兩個字在夕陽的映照下熠熠生輝，甚至是鍍了金粉的。
金華貓不由得驚嘆道：
“這張仲原雖然平時看著扣扣搜搜的，沒想到家底這麽豐厚啊……”
慕千影也望著張家大門瞇起了眼睛：
“白妙顏的表哥可是醉花樓老板，他們家有吃不完的柚子糖糕，可真是太幸福了。”
門口迎客的張仲原依舊穿著鑒妖司官服，遠遠看見慕千影和金華貓，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你竟然真的空手來了？！”
“怎麽會？”
慕千影捧給他一塊幹木頭：
“我的靈力催生的木頭，可以辟邪。”
張仲原板著臉接過這塊幹木頭：“這……”
金華貓生怕他不滿意將慕千影趕出去，連帶著他也會失去這個蹭吃蹭喝的好機會，急急忙忙補充道：
“你信她吧，這可是她吃了七天柚子糖糕才攢下的靈力。”
張仲原不情不願地將木頭收下，朝著正堂裏一指：
“最前頭左邊一桌。”
慕千影跟金華貓歡天喜地地朝前走去，一擡頭，卻看見謝諭清如玉般的側臉，正舉著茶盞輕嗅。
慕千影和金華貓輕快的步子一下子頓住。
見兩人並肩而來，女子容顏嬌艷，笑靨如花，觀之可親；半大少年雖為長開，稚氣未脫，卻也是眉眼英氣，行動間還帶著貓兒似的狡黠……
幾天前不堪入目的場景又在他腦海中回放。
謝諭清端著茶盞的手腕一頓，長而幽深的雙眼微微瞇起，打量著兩人的目光看不出情緒。
他緩緩放下茶盞，姿態優雅，動作輕柔，茶盞磕在桌子上卻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啪嗒”的一聲。
周圍一圈的說話聲似乎都小了一半。
金華貓渾身一抖，竟然原地變回了貓身。飯也顧不得吃，三兩下躍過院墻跑了。
這一幕嚇到了好些人，但很快就有人解釋：
“這是鑒妖司養的靈貓，不傷人的。”
眾人便放下心來。
這年頭，有權有勢的人家都喜歡養些開了靈智的小妖，雖然能變人的靈物少見，但謝指揮使從京城來，靈貓厲害些也是正常的。
“怎麽不過來？”
見慕千影扭頭看金華貓逃竄的方向，謝諭清淡淡開口：
“新人快要拜堂了。”
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其實這些天，慕千影一直想不明白，謝諭清這股冷風究竟從何刮起。
但看他這會兒神態平和，語氣正常，沒有暴怒也沒有氣的發抖，應該是消氣了吧。
她便在謝諭清對面的椅子上落座，雙眼鎖定桌子上滿滿一盤的柚子糖糕，立馬取了一塊放到嘴裏。
“你喜歡金華貓那種年輕的？他才三歲！”
“咳咳……”
謝諭清猝不及防的問題，叫慕千影一口糕點沒咽下去，反而被嗆得連連咳嗽。
“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奇怪？”
聽了好些天情愛話本子的慕千影隱約覺得不對勁。
謝諭清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在她身後拍了拍，又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人類的食物不比清氣好吸收……喝些茶水吧。”
慕千影接過茶杯，謝諭清補充道：
“茶葉也是無渡林裏種的，想來清氣也算充足。”
慕千影端起一口悶了，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看她撫著胸口心滿意足的樣子，謝諭清滿腹的怨氣一時也覺得無從發起了。
他索性閉了嘴，將頭轉向一邊。
對面桌子上，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一直盯著他們二人。
這時終於按捺不住，端著酒杯，在兩個漂亮姑娘的簇擁下站起來，朝著謝諭清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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